手的食指:
“相逢即是有缘,你又有胆量找上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晃了晃左手食指:“一,我给你寻一户家境殷实、心地善良的好人家,让他们收养你,保你衣食无忧,平安长大。”
接着,他晃了晃右手食指:“二,跟着我。不过我事先说明,我这个人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接下来这段时间……”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貂蝉便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抹极其明亮坚定的光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我选二!”
余麟见她如此果断,心中倒是微微讶异,暗道难怪日后能将吕布那般人物也迷得神魂颠倒,抛开未来可能长开的容貌不谈,单是这份在绝境中抓住机会的果决和胆识,就已经超越了世上大多数人。
“嗯,还算聪明。”余麟淡淡评价了一句,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吧。”
貂蝉见状,连忙从凳子下来,紧紧跟在他身后,仰着小脸问道: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余麟伸手,随意地抓了抓她那如同鸡窝般枯黄打结的头发,入手感觉油腻而粗糙,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先给你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衣服。”
他微微低头,凑近了些,故意皱了皱鼻子,抬手挥了挥,故作嫌弃:
“臭烘烘的,可当不了美人。”
貂蝉低下脑袋,小声道:“我,我不想当美人..........”
“能吃饱就好。”
余麟笑笑:“放心,跟着我。”
“三天吃九顿,偶尔还有加餐。”
……………………
中平元年,三月。
春寒料峭,冀州大地却弥漫着比寒冬更凛冽的肃杀之气。
广宗县城头,张角独立于风中。
他身上的黄色道袍已然陈旧,被风吹得紧紧贴在瘦削的身躯上,更显其形销骨立。
面色比起数月前余麟所见,更加晦暗枯槁,眼窝深陷,唇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只是那火焰深处,已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疲惫与暮气。
他站在城垛边,望着城外黑压压连营数十里的官军旌旗,以及头顶低沉得仿佛要压垮城垣的乌云。
风肆意吹散他花白的头发,拂动他宽大的袍袖,他却如同脚下城墙的一部分,一动不动,抿紧的嘴唇抿成一条坚毅却又苍凉的直线。
许久,他才从几乎失去血色的唇间,逸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那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