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来!”
“雷来!”
“雷来!”
一声声呼喝,如同催命的符咒,自远方黄巾军大营中隐隐传来。
天空中乌云翻滚,低垂得仿佛要压垮城头,随着那呼喝声,一道道刺目的银蛇撕裂天幕,挟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狠狠劈落在长社城早已伤痕累累的城墙之上,碎石飞溅,焦痕处处。
那雷霆不仅劈在城墙上,更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守将朱儁的心头!
他此前与皇甫嵩联合,同波才率领的黄巾主力交手,却出乎意料地遭遇败绩。
那波才非但用兵诡谲,指挥若定,放在当世诸多将领中,也堪称名将之列,更令人棘手的是,他竟从张角处学得一手引雷之法!
交战之时,天雷滚滚而下,官军人马惊惶,阵型大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草草收兵,退守这长社城内。
如今被兵力远胜己方的黄巾军围困,敌强我弱,敌众我寡,贸然出城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凭借城墙苦苦支撑。
朱儁望着城外连绵的敌营和那不时亮起的骇人雷光,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正欲凝神细思破敌之策,帐帘被猛地掀开。
一人大步走入。
只见他身披铁甲,甲叶染尘,却依旧笔挺,面容刚毅,颔下短须如戟,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即便身处困境,亦不见丝毫颓唐,反而有种愈挫愈勇的锐气。
正是与他一同被困的右中郎将,皇甫嵩!
皇甫嵩步履生风,来到朱儁面前,声音沉稳有力:“朱兄,我有一计,或可破敌!”
朱儁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霍然起身,急声道:“哦?义真(皇甫嵩字)有何妙计?快快细细说来!”
皇甫嵩目光锐利,显然已观察敌情多时,他沉声道:“我连日观察,发现波才贼军虽人多势众,声势浩大,然其部众多为新附流民,缺乏操练,军纪涣散。其扎营更是草率,竟将主营依草木而建,连绵营寨多倚靠荒草灌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此乃取死之道!营寨依草,极易燃烧。”
“如今波才那厮频频施展妖法,招来大风,至今未止。”
“此风于我守城不利,于贼……却是催命符!”
他凑近一步,语气斩钉截铁:“我欲行火攻之策!待到明日傍晚,风势最疾之时,我亲率精锐死士,携引火之物,悄悄潜出城外,接近贼军依草之营,四处纵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贼营必乱!”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朱儁:“届时,朱兄你见我营中火起,便立刻率领城中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