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依旧如同枯木般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弟弟那焦躁的呐喊。
张梁见兄长毫无反应,心中又急又怒,忍不住再次踏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更加嘶哑,几乎是在质问:
“大哥!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真要等到官军合围,等到咱们这些跟着你起事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死绝了不成?!”
这句近乎诅咒的话语,终于像一根针,刺破了张角表面的沉寂。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当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下时,张梁以及厅内所有将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剧震!
眼前的张角,何止是消瘦!他两颊深深凹陷,颧骨如同刀削般突出,皮肤紧紧包裹着骨骼,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蜡黄与灰败交织的颜色,眼眶周围是浓重的阴影,嘴唇干裂泛白。
短短时日,他仿佛被抽干了精血,只剩下一个被信念和某种沉重负担勉强支撑着的骨架。。
张梁被兄长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惊得一时失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大哥!你……你怎么……怎么瘦成这般模样了?!”
张角对弟弟的惊呼充耳不闻,仿佛那具饱受摧残的躯壳与他无关。
他的目光越过张梁,扫过厅内每一张或惊骇、或担忧、或迷茫的脸,最后,那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