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之间周旋,他这个小角色随时可能被碾得粉碎。
待钱正离开后,单知影径直走向单临川的套房。
推开套房的房门,一个佣人正端着药碗从里间走出,见到她立即躬身行礼,"大小姐。"
"单临川呢?"
"临川少爷刚刚服过药,已经睡下了。"
单知影微微颔首,转身走向书房。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单临川鲜明的个人印记,冷硬的线条,灰黑色调的设计,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一丝不苟,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严谨、克制又自持。
她的目光扫过书房,最终落在一个半开的抽屉上。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文件,最底下压着一本略显陈旧的笔记本。
她轻轻抽出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只见"单时堰"三个字被用力划去,墨水甚至穿透了纸背。
继续往后翻,里面并不是详细的日记,而是零散的只言片语,仿佛主人随时都在警惕着什么:
"......抱歉,暂时我还没有能力。"
"好像有机会,那人变了很多。等我,我会拿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她似乎回来了。"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怎么会做那种荒唐的梦……”
“我好像……”
单知影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将笔记本轻轻放回原处。
她很少会对人产生信任,却不想这份难得的信任竟是被如此利用。
是回来后的这段时间安逸让她变得迟钝了吗?
她的视线转向书架,很快锁定了夹杂在文件中的那一份。
抽出文件的瞬间,一支小巧的录音笔从里面滑落。
单知影面无表情地一边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得仿佛在审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资料。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单临川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父亲的死因,而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与单家现任家主,她的父亲单时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单知影轻轻放下文件。
该说这是她欣赏的人吗?竟能隐忍到连她都骗过去了。
所以,那些突如其来的关切,那些看似逾矩的举动,都只是精心设计的表演。
"真是难为你了。"她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面对仇人,还要演得如此逼真。"
她想起单临川每次与她接触时那复杂的眼神,现在终于明白其中深意。
原来那是在极致的厌恶与不得不继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