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张陈旧的长条桌和板凳,显得十分简陋。
王社长先快步走到后厨门口,跟里面低声交代了几句,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和局促,然后才回来陪着何卫国他们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他双手不自觉地搓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目光在几位运输队员脸上扫过,带着难以掩饰的窘迫。
没多大一会儿,后厨的炊事员就端着几个粗陶大碗和盘子走了出来,默默地给每人面前放上一份食物。
每个人的面前,都是一大碗清澈见底的稀粥,两个颜色黝黑、掺着大量麸皮的窝窝头,外加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旁边的赵晓东年纪最轻,家里条件也相对好些,看着眼前这和他想象中“招待饭”截然不同的食物,尤其是那黑得跟煤球似的窝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这玩意……这能……”他刚想继续说“这能吃吗?”
话还没出口,桌子底下,旁边的周铁柱就狠狠踩了他一脚,力道之大,让赵晓东差点叫出声来。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上立刻涨得通红,赶紧结结巴巴地找补:
“啊……不是,我是说……这这这……还挺别致的哈!”
“看着……看着就应该就好吃!用料足!瓷实!对,瓷实!嘿嘿……”
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我们这些开车的,就……就稀罕这口扎实的,顶饿!”
王社长是何等精明的人,基层工作干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早已成了本能。
他哪里会看不出赵晓东这生硬的转折和真实的反应?
他脸上的愧色更浓了,带着深深的歉意对何卫国说道:
“何科长,各位工人兄弟,实在……实在对不住大家了!”
“公社里面……实在是拿不出别的东西了。”
“这开春时节,地里青黄不接,去年的存粮也早就见了底,仓库里能翻腾出来的,就这些了。”
“我知道,这些玩意儿吃着可能有点儿拉嗓子,难以下咽……”
“实在是委屈你们了,真是……唉!”
何卫国见状,连忙摆手,神色严肃而真诚地开口:
“王社长,您这话可言重了!这哪里是委屈?”
他端起面前那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又指了指那粗糙的窝头:
“这是乡亲们能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心意!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完,他不再多言,率先捧起粗陶大碗,“呼噜呼噜”地大口喝起那寡淡的稀粥,然后又拿起一个黝黑的窝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