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国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尤其是赵晓东,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和自责让他不敢直视何卫国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
“科长,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就是刚开始有点儿不习惯,嘴比脑子快了点……”
“我知道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没过脑子……”
他越说声音越低,头也埋了下去。
何卫国看着赵晓东。
这小子,从在厂里装车时的卖力,到路上遇到陷坑时的积极表现,本质上是个踏实肯干的好苗子,就是年纪轻,经历少,有时候说话欠考虑。
他知道赵晓东并非心存恶意,但有些规矩和界限,必须从一开始就划清楚,这是原则问题。
他的目光从赵晓东脸上移开,看向其他三人,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不是要单独批评谁,更不是要揪着谁的小辫子不放。”
“我是要给你们大伙儿都提个醒,敲个警钟!”
“以后,类似今天这样的错误想法、错误言论,就不能再有了!”
“既不能这么想,更不能这么说!”
“咱们既然来了,就要扑下身子,踏踏实实地干!听到了吗?”
“听到了,科长!”四个人异口同声,回答得异常响亮和整齐。
何卫国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也放松些。
“光说知道了还不够。既然都认识到问题了,那现在,都说说你们来这儿的感想吧。”
“反正现在有空,我也听听你们年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敞开了说。”
赵晓东第一个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反思,语气诚恳:
“科长,今天……今天这事儿给我敲了警钟。”
“其实刚下车,看到那些破旧的土坯房,看到地里稀稀拉拉的麦苗,我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儿的。”
“我知道老乡们比我们难多了……我以后一定管住自己这张破嘴,再也不乱说话了!”
吴大国接着开口:
“科长,说实话,我这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以前在运输队里,有时候车不好开、路不好走,或者食堂饭菜不合口,心里还会偷偷抱怨几句。”
“可到了这儿,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了,才知道咱们那点不顺心,跟老乡们常年累月面对的艰难比起来,算个啥?”
“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