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红星轧钢厂的何卫国科长吧!”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我是向阳公社的书记,张丰收!”他紧紧握住何卫国的手,用力摇晃着:
“我代表我们向阳公社全体干部群众,对何科长及各位工人兄弟的到来,表示最热烈、最诚挚的欢迎!”
“你们不远千里,不辞辛劳,给我们送来了春耕的及时雨呀!”
“这充分体现了首都工人阶级对我们广大贫下中农的深厚情谊,体现了上级领导对我们向阳公社工作的大力支持和肯定!”
张丰收这一大段热情洋溢、措辞讲究的欢迎词甩出来,何卫国一时间都有些发愣,隔了好几秒才完全反应过来。
他心里非但没有感到被重视的荣幸,反而暗道一声“糟糕”。
就凭这第一眼的观察和这通滴水不漏的场面话,何卫国几乎可以断定,这张丰收肯定不是向阳公社土生土长的干部。
他那过于红润的脸色和微胖的身材,在这普遍面带菜色的乡下显得格格不入。
再联想到刚才路上那些褪色的旗帜和面黄肌瘦却要强打精神欢迎他们的孩子,何卫国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有这么一个书记,估摸着这向阳公社的社员们,日子恐怕比别处还要难熬。
从那些徒具形式的旗子、孩子们违心的口号,再到眼前这位衣着光鲜、满嘴官话的书记,何卫国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憋闷得厉害。
他来乡下这些地方跑运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就没见过一个长得胖的!
这张丰收不仅胖,还穿戴得如此整齐体面,与周围环境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而且他说的那些话,一套一套的,全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客套话,听着漂亮,却感觉不到一丝接地气的真诚。
“唉……”
何卫国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正事办了,虽然极其不喜这张丰收的做派,但支援春耕的任务必须完成,这是原则。
于是,他压下心头的不快,脸上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打断了张丰收可能还要继续的寒暄:
“张书记,您太客气了。”
“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
“麻烦您安排人,我们交接一下,把这批化肥清点清楚,办好手续,也能尽快卸车,不耽误春耕。”
何卫国说完,旁边的张丰收大手一挥,显得极其豪爽,声音洪亮:
“清点?哎呦喂!何科长,您这不是打我张丰收的脸吗?”
“你们首都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