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怎么又是我?
他二人心中那叫一个悔,那叫一个苦。
“文殊师弟,普贤师弟。”
广成子站定在二人面前。
“贫道方才瞧着,二位师弟似乎是眉头紧锁,面有难色。”
“莫非是觉着,贫道方才那番话,说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心里头,存了些别的想头?”
他竟是连个转圜的余地也不留,直截了当地,便将这二人心中那点不自在,给赤裸裸地揭了出来,摆在了这三界神佛的面前。
此言一出,文殊与普贤二人,脸上热气上涌,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安放。
这话,教他们如何来答?
说妥当?
那便是当着三界神佛的面,背弃了如今的佛门道统,认了你阐教这强横的道理。
说不妥?
那便是要在此处,与这位昔日的大师兄,与他身后的玉虚宫,当面锣对面鼓地,分个高下,论个短长。
他们二人,哪里有这个胆子?
又哪里有这个脸面?
文殊菩萨到底是心思活络些,在那无边的窘迫之中,终究是强自镇定心神,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合十一礼:“大师......不,上仙说笑了。”
“上仙金口玉言,代表的乃是玉虚宫的法旨,我等......我等不过是在一旁聆听的小僧罢了,又哪里敢有什么想头?”
他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不敢应,也不敢辩,只想着能将此事轻轻地,糊弄过去。
可广成子又岂是这般好糊弄的?
只见他听了这话,竟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那脸上的神情,竟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了然与同情。
“哦......原来如此。”他缓缓说道,“贫道明白了。倒不是二位师弟心中有别的想头,而是到了这西方教中,连想头也不敢有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是物是人非的感慨:“唉,贫道倒是险些忘了。”
“说起来,也是我等的不是。”
“想当年,在昆仑玉虚,师尊他老人家开讲大道,最是喜欢听我等弟子各抒己见,便是说错了,辩错了,师尊也从不怪罪,反倒会多加指点。”
“那时候,咱们师兄弟之间,但凡遇着什么疑难,也总是聚在一处,辩个三天三夜,亦是常事。”
“何曾有过今日这般,连句心里话也不敢说的光景?”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说,你们瞧瞧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离了玉虚宫,到了那西方教,竟是连人话也不会说了,连自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