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记前堂,烛火摇曳。
韶华合上账本,指尖在桌沿轻轻一敲,眼底映着烛光,却不见半分暖意,她起身,拢了拢衣袖,往后院走去。
院中月色如水,叶十七静立其中,身影清瘦,似一株孤竹,他听见脚步声,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韶华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
西炎韶华“还没睡啊?小心身体,早点休息。”
她的声音温柔,却像隔了一层薄冰,客气得近乎冷漠。
叶十七喉结微动,似想说什么,可韶华已从他身边走过,衣袂带风,连一丝停留都不肯给他。
他僵立原地,指尖微蜷,终究没有开口。
韶华推门进屋,屋内烛火未熄,映得床榻一片暖色。
她目光一扫,忽地顿住,床头放着一束新鲜的一串红,红得刺目,却未插在陶罐里,而是随意搁在盘中,像是被人匆匆放下,又怕惊扰了她。
她盯着那束花,眸色沉沉,最终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径直掀开被子躺下。
可刚闭眼,她便察觉到异样。
被窝里暖意融融,却不是寻常的温度,而是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她皱眉,伸手一摸,指尖触到一物,是个熏被褥用的熏球,温热未散,显然刚放进去不久。
韶华猛地睁眼,盯着掌心的熏球,呼吸微滞。
下一瞬,她骤然起身,抓起熏球和床头的花,几步冲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棂,狠狠将它们扔了出去!
“砰——!”
窗户被重重摔上,震得烛火摇曳。
熏球滚落在地,药香四溢;一串红花瓣散落,零落成泥。
叶十七站在院中,看着地上的狼藉,眸中光影破碎。
屋内,韶华背靠窗棂,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眼底怒意未消,却又似藏着更深的东西。
窗外,叶十七静立良久,最终转身离去,背影孤寂,融进夜色里。
月光依旧,照不尽人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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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密林深处树影幢幢,偶有夜枭啼鸣,更添几分森然。
钧亦踩着枯枝落叶,谨慎前行,他身着暗色劲装,腰间佩刀,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