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军的大本营医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与血腥气。
简陋的木板担架床排得密密麻麻,每一张床上都躺着被瘴气侵蚀的士兵。
他们有的面色灰败,奄奄一息;有的蜷缩着身体,低声咳嗽;还有的因剧痛而不断呻吟,声音微弱却刺耳。
军医们穿梭其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仍不敢停下。
一位军医俯身,手指搭在一个年轻士兵的腕上,那士兵双眼紧闭,面容灰败,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军医沉默片刻,最终收回手,沉重地摇了摇头,转身向站在帐中的相柳回禀: “已经没有脉搏,救不活了。”?
戴着面具的相柳没有言语,只是抬手打了个手势。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地用白布盖住死者的脸,抬起担架床,无声地离开。
军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沙哑而疲惫: “军师,这瘴气毒性极强,防不胜防,病人一日比一日多,我们急需大量的药材,但……”?
他欲言又止。
辰荣军物资匮乏,药材更是稀缺,即便有再高明的医术,没有药,终究无力回天。
相柳静立片刻,面具下的神情无人能窥见,但他的声音却沉稳如常。
相柳“药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把所需药材列出来。”?
军医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相柳的镇定像是一剂无形的良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 “是,属下这就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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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酒铺后堂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出玱玹沉静的面容。
他坐在书案后,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案上的密报上。
钧亦躬身而立,声音压得极低。
钧亦“主上,辰荣军中有不少人中了瘴毒,药品匮乏。”
钧亦“相柳正想方设法筹集药材。”?
玱玹眸光微动,沉吟片刻,唇角浮起一丝冷意。
西炎玱玹“如果病情控制不住,必然军心动摇。”
西炎玱玹“正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