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
两辆马车驶入蜀中唐门所在的堇城。
“说来,唐门也是站队成功而发达的门派典范。”孟潆透过纱窗看向马车外的街道和人流,“当初连门派都只能建在荒野之中,如今却处在城中,成为蜀中当之无愧的第一门派。”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今被卷入乱流之中,不正是因为当初站队琅琊王和当今皇帝,大皇子想走他父亲和琅琊王的老路,掌控唐门以扩大在整夺皇位上的优势。但唐怜月是琅琊王的人,他想要掌控唐门就必然要除去唐怜月的支持者,虽然他们的消息还没传回来,但猜也能猜到如今的唐门有多热闹,不知会有多少人在这场风波中丧命。”
苏昌河一直都知道,靠谁都靠不住,不论是当初的影宗,还是如今暂时结盟的雪月城或者雪月城背后的琅琊王,只有他和暮雨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暗河的家人在江湖上立足。
孟潆扭头看向他,视线瞥见敛眉沉思的苏暮雨,想了想,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苏喆磕了一下烟斗,把烟灰抖进专门给他做的玉石烟灰瓶中,意味深长道:“以前在暗河的时候,觉得暗河头顶是一把破破烂烂的伞,伞外是大雨,伞内下小雨,浑身被淋得湿漉漉的不好过,但是走出暗河以后才会发现,外面是瓢泼大雨带狂风,一不小心就要被打进黑黢黢的河水中。”
苏昌河无意味地勾唇,深邃的眼神令他年轻俊郎的眉目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气质,孟潆想,这应该就是他在暗河下属眼中的模样,洞察,邪气,喜怒不定,总是那么缥缈不可捉摸。
苏暮雨叹息:“这些年的经历,也算是受教了。”
暗河很黑暗,但暗河外面的江湖,比暗河黑暗的地方比比皆是。
“大小姐,客栈到了。”门外传来车夫的提醒。
马车渐渐停下来。
马车听闻,离门口近的苏暮雨先下马车,然后是苏昌河,孟潆,最后才是苏喆老爷子。
后面的马车。白鹤淮、辛百草和朝颜也下来马车,走上前来看着这家客栈。
“海棠客栈。”白鹤淮轻念着,光看名字就知道和孟潆有关,仔细一看,果不其然看见里面急匆匆小跑出来一个人,点头哈腰地将孟潆一行人迎进客栈。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堇城这边的生意怎么样,孟潆一边听一边点头。
不多时,一行人被掌柜引进客栈后面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