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面前都显得苍白。
最终只是用围裙擦了擦手,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暖又有些无措的笑容:“这……这怎么好意思,让未晞姑娘破费了……”
白未晞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有了这笔充足的银钱,宋瑞办起年货来底气十足。
接下来的几日,他忙完牙行的活计,便兴致勃勃地穿梭于金陵城的大小集市。
朱雀大街的鸡鸭鱼肉、秦淮河畔的米面粮油、聚宝门的各式干果蜜饯……一样样被他仔细挑选,陆续搬回鸽子桥小院。
小院的空气中开始飘荡着炒货的焦香和腌制腊肉的咸香,宋周氏忙着清扫庭院,用红纸剪着窗花,准备着祭祀祖先的物什,脸上终日带着忙碌而满足的笑意。
乘雾老道则每日守在厨房门口,看着日渐充盈的米缸和堆得高高的酒坛,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嘴里时不时念叨着“这才像个过年的样子”。
小狐狸则对那几包特意买来的、品质上乘的肉干和蜜饯格外满意,每日巡视自己的“领地”时,步伐都更显矜贵,路过酒坛时还会用鼻尖蹭一蹭。
宋瑞看着院里的景象,心里渐渐踏实下来,可转头看到母亲棉袄上的补丁,又瞥见乘雾老道身上那件晃荡的旧棉袍,还有白未晞始终单薄的麻衣,忽然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年关将至,总得让大家都穿上新衣裳,暖暖和和地过年才好。
他心思一动,第二天便特意绕到城南的“锦绣阁”,请了店里最有名的绣娘上门量体裁衣。
那绣娘二十出头,名叫谢令仪,眉眼清秀。
谢令仪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来到鸽子桥小院时,宋瑞正忙着把刚买的年画贴在门框上。
看到她进来,他忽然有些局促,放下手里的浆糊碗,搓了搓手道:“谢姑娘,麻烦你跑一趟了。”
谢令仪浅浅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声音轻柔却清脆:“宋大哥客气了,上门量体裁衣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宋瑞沾了些许浆糊的手指,又迅速移开。
宋周氏连忙迎了上来,笑着说:“姑娘快坐,一路寒凉,喝点热水先。”
“大娘客气了。”谢令仪应着,随即拿出尺子和纸笔,“宋大哥,咱们先给谁量尺寸?”
宋瑞指了指廊下正在晒太阳的乘雾老道:“先给道长量吧。”
老道士睁开眼,看着小伙计手里的尺子,嘿嘿一笑:“还是小哥儿贴心!可得量准了,老夫这仙风道骨,可不能被不合身的衣服毁了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