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他那双见过无数风浪的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铜铃,里面写满了“这不可能”。
趴在窗台上的小狐狸也察觉到了异常的气氛和老道那副见了鬼(虽然院子里确实有非人存在)的表情,它疑惑地支起身子,看向石桌。
当它感受到那张新鲜出炉的符箓上散发出的、与白未晞本身阴煞之气截然不同的、纯正平和的灵机时,它也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
院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良久,乘雾老道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颤抖,指着那张符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你……一笔……就……就成了?!”
“不……不对!”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却被忽略的事情,
“净手、净口、净心呢?存思祷告呢?步罡踏斗呢?!那些仪轨……那些引动天地灵机的仪轨,你一样都没做!!”
“没有焚香,没有禀告……连最基本的澄心静气都没有特意去做……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直接成了?!这符上的灵应是从何而来?!”
这简直颠覆了他毕生所学!符箓之道,形、材、仪、炁,缺一不可!仪轨是沟通天地、禀明意图、获得“许可”与“加持”的关键桥梁!跳过所有仪轨,仅凭笔迹轨迹就引动了真实的灵机?!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白未晞,仿佛要从她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上找出答案。
白未晞偏了偏头,似乎对老道士剧烈反应有些不解,她看了看那张已成之符,又看了看自己执笔的手,想了想,回道:
“轨迹,对了。力,顺着走。那些……”她微微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步骤,不需要。”
对她而言,规则看清后,复刻轨迹,力量引导。
那些繁琐的仪轨,仿佛是写给天地看的冗余申请,而她,似乎凭借其纯粹的本质和对“轨迹”的绝对掌控,直接绕过了这道程序,完成了力量的“对接”。
乘雾老道张了张嘴,看着白未晞那张沉静的脸,再看看桌上那张散发着纯正灵机、却是在跳过所有仪轨下诞生的安宅符,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那种极度专注和困惑的状态中稍稍抽离,带着一脸难以消化的茫然,对着白未晞摆了摆手:
“你……你自己先练着吧,按你觉得对的方式。”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老夫……老夫觉得有些不舒服,得回去躺一会儿,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