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萧云燕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专注和不容置疑，让她心慌意乱，却又奇异地感到一丝……安心？在经历了刚才那场百口莫辩的绝望后，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告诉她“只需相信朕一人”，这种被全然庇护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她懵懂地点了点头。

乾隆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满意地伸出手，再次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沾着的糖渍。

这一次，萧云燕没有像上次那样惊跳开，只是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红晕。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看着他专注为自己擦拭的动作，以及那身刺目的明黄龙袍，心中那个荒谬的念头再次清晰起来——

他对自己，真的不是父亲对女儿，也不是兄长对妹妹。

那……到底是什么？

乾隆看着她染上红霞的脸颊和迷茫的眼神，知道她开始思考了。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让她慢慢明白，慢慢接受。

他将那包糖葫芦往她面前又推了推，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喜欢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了，就跟朕说。”

他的燕子，受了惊吓，需要甜食来安抚。

而他的笼子，已经为她打开，铺着最柔软的锦缎，挂着最鲜亮的玩具，只等她心甘情愿地飞进来。

殿外，吴书来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皇上堪称“温柔”的语调，看着手中太医刚刚送来的、证实玉如意柄部确有新沾的、与雪棋所用相同脂粉的查验结果，心中暗叹：

这后宫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