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导演的眼睛,把他当成了那个麻木不仁的法官。
“我的信仰,不是写在纸上的口号。”
“是那个在寒风里,卖掉女儿只为换一袋米的老人,教给我的。”
“是那个在工厂里,断了手指却拿不到一分钱赔偿的童工,教给我的。”
“是千千万万个,像他们一样,被侮辱,被损害,却发不出声音的人,教给我的!”
我的声音,依然没有多高。
但我能感觉到,空气凝固了。
制片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选角导演手里的笔,停住了。
易怜秋的气息,也变了。
“所以,我不怕。”
我说出最后一句台词时,笑了。
和演顾晓梦时一样。
是解脱的笑。
一滴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
不多不少,就一滴。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
李卫导演才缓缓开口。
“你叫什么?”
他问。
明明他手里就拿着我的资料。
“林夕雅。”我回答。
“好。”
他点了点头。
“我记住你了。”
“你可以回去了。”
没有评价,没有结果。
只有一句,“我记住你了”。
我站起身,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