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他越说越激动,边说边比划:
“就那个姓萧的!我他妈当时那么劝她都不听!我那么问她,说你们打完又和好,那我成啥了。她立个眼睛在那儿说‘怎么可能’,还说我杞人忧天,这小词儿用的,说我忧天!我忧个大娵隅的天忧天!完了现在又在这儿‘神使大人’‘神使大人’的,这不是玩人吗!拿我永宁部打着玩,还扯什么公怨政敌什么的,这是拿我们义兴部的命不当命啊!!!”
“这点我说句公道话,她之前确实是真想跟我打来着,也不是故意玩你,只是后来被打服了,这才——”
昂他低头,捂着眼睛,声带哭腔:
“可怜我的那些兄弟啊!我对不起他们啊!”
动静不小,邻座几人都看了过来。
王扬看了几人一眼,几人马上眼观鼻,鼻观心。
王扬坐近一些,拍了拍昂他后背,声音放低,诚恳道:
“好了好了,这件事呢,虽然你也有偏听偏信的责任,但归根到底还是她不对。你放心,有我做主,等勒罗罗一回去,就让他把抓的所有永宁俘虏,一个不少,都给你放回去!再让萧娘子送你一个绸缎铺子作为赔罪,地界我亲自帮你挑,必须是江陵城里繁华地段的大商铺!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派个信得过的人负责查账,其他的经营人手什么的,都交给她弄,你就安安稳稳坐着收钱就行......”
让蛮部首脑在汉地有产业这回事,王扬一直都是认真的。当然,同时也是收买人心,不过这个事到底由朝廷出钱还是萧宝月出钱,他暂时还没想好,反正不是自己出。
昂他猛地抬起头,不仅哭意,甚至连醉意都消了几分!
“这......这合适吗?她......她能同意?”
王扬眉梢一扬,底气十足道:
“怎么不合适?这是她应该的!谁让她挑事儿的!放心,一切有我!”
蛮部自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打败了谁还管你这那的。昂他没见王扬之前都担心商路被自己打没了!更严重一些甚至会给永宁部惹来灭族之患!悔得是肠子都青了。后来王扬亲口说一切照旧,之前谈好的归附商路什么的都不会耽误,他心头压着的大石总算挪开了一些,可憋在心底的愤懑却并没有完全消散,被人当枪使了这么一回,难道就这么算了?
可不算又能怎样?还能去找那女人讨说法不成?不说这汉家贵女的皇族和荆州背景,就说她是王扬的女人,为了永宁部的大局,也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没办法出口这气。
所以只能一个人灌酒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