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根本抵抗不了那种视觉冲击力。
听闻这话,卢文脑子更乱了。
军队到孝义县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来干嘛?
这里地处太原盆地西南边缘,要啥没啥。
打仗的时候都没人愿意来抢占,自古便是兵家不争之地。
虽说满心疑惑,但他还是不敢怠慢。
手忙脚乱地套上官袍,帽子都戴歪了,便急匆匆赶往县衙。
刚到县衙门口,他便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衙前空地上,果然肃立着百余名军士。
这些军士与他平日见到的府兵截然不同,个个身形彪悍,眼神锐利。
身着统一的制式玄甲,腰间挂着鼓鼓囊囊的火药袋,背上背着擦得锃亮的火铳!
更奇特的是,他们人人外罩一件大红袍子,肃杀之气与喜庆之色诡异交融,看得人心里发毛。
为首一人,同样身着绯色文官袍服,却手按宝剑,端坐于一匹神骏的枣红马上。
那袍服之下,隐约可见鼓胀的肌肉轮廓,与其说是文官,倒更像是个武将披了层文官的皮。
卢文心头狂跳,连滚带爬地跑上前去。
也顾不得官仪,直接拜倒在地,声音发颤:“下官孝义县知县卢文,参......参见上官,迎接来迟,万望恕罪。不知上官驾临鄙县,有何指教?”
那绯袍官员扫了他一眼,目光如同刀片子刮过,让卢文遍体生寒。
然而,对方开口的语气却还算平和:“卢知县不必惊慌,本官并非来问罪的,乃是来报喜的。”
“报......报喜?”卢文懵懵懂懂地爬起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报喜?报什么喜?
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上官......所报何喜?”
那绯袍官员淡淡道:“本官礼部少卿刘大封,奉陛下之命,特来你孝义县张家村,为新科状元张谦报喜!”
刘大封,正是和赢布一起来投靠李彻的游侠中的一员。
此人和赢布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当年随张氾一同出使靺鞨立了功劳,从此就成了礼部属官。
虽然没有赢布从龙之功显赫,但礼官毕竟是文臣的路子,且是文臣中最清贵的,两者哪个前途更广阔还真不好说。
“礼部少卿......新科状元郎......”
这两个词在卢文脑子里各自炸响了一次。
礼部少卿,正四品的大员!
普通人面见一次都是十世积德,竟然只是来......报喜的?!
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