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貌不扬,穿的也破破烂烂,却是当今大庆佛宗辈分最高的高僧。
在一定程度上,他的话就代表当今佛教的态度。
刚好,李彻早就想要找机会和佛教谈一谈。
是收拾他们,还是互相合作,就得看佛教知不知趣了。
于是,李彻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大师可知,朕曾见过宝禅寺的方丈,他向朕提出了一个请求?”
老和尚神色不变,平静回道:“老衲略知一二,他曾奏请陛下,望能敕免天下佛寺田产税赋,并愿率佛门弟子为陛下效力,以报圣恩。”
“不错。”李彻点了点头,“那他后来的下场,大师想必也清楚了。”
老和尚捻动佛珠的手顿了顿,声音依旧平和:“是,此人言语不当,触怒天威,已被陛下......明正典刑。”
殿内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李明更是将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致。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虽说最后出家的地方没有尼姑,但总算是保住小命了。
可偏偏听六哥的话音,他和佛教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刚找到的靠山,不会又要没了吧?
却见李彻目光如炬,盯住老和尚:“那么,大师你不远千里入京见朕,莫非也是为了这免税之事?”
此言一出,李明头低得更低,李霖则同样不善地盯着那和尚。
若是之前,李霖才不管佛寺交不交税呢,他又不信这个。
但自从李彻和他算了一笔账,李霖才知道,寺庙看似是世外之地,私下里的吞金能力却是异常恐怖。
大庆百姓的财富,被他们以慈悲之名疯狂收割,却还妄想着免税?
开玩笑,新朝连公爵都不能免税,你们剃个秃瓢就想要免税了?
李彻身体微微前倾,对老和尚问道:“朕知道你的底细,佛宗之内,如今以你为尊。”
面对皇帝的质询,老和尚却缓缓摇了摇头:“回陛下,老衲此行之目的,和陛下说的恰恰相反。”
“大庆之佛寺,所有寺产、田亩,自当遵从朝廷旨意,依法纳税,不敢有分毫逾越。”
“僧众亦是大庆子民,受到陛下的庇护,守法持戒,方是修行之本。”
他抬起眼,目光清澈地迎向李彻:“老衲清楚,陛下眼中容不得任何蠹虫,无论其在朝在野,亦或是方外之地。”
“若佛门不自清,终有一日,必遭雷霆之怒。”
“老衲不忍见佛法蒙尘,更不忍见真心向佛之弟子受牵连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