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地扫过室内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如同熟人见面般调侃道:“哟,人挺齐整啊,倒是省了本侯挨家挨户去请的工夫。”
众人自然认得秋白,毕竟他整日就跟在皇帝左右,寸步不离。
短暂的死寂后,一名靠着门边的官员强撑着站起身,声音颤抖道:“承恩侯?!我等皆是朝廷命官,下值之后在此聚会,纵有不妥,也未曾触犯王法吧?”
“侯爷虽是陛下近臣,如此破门而入,折辱文人体统,未免有些太过了!”
秋白仿佛没听见他的质问,径直走到桌边,顺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梨子。
在袖子上随意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大口,汁水丰沛。
他一边嚼着梨子,一边含糊地说道:“声音小点,这大半夜的,莫要惊扰了左邻右舍的百姓安睡。”
这副全然没把眼前一众官员放在眼里的做派,却是更让人心头发寒。
周焕年岁较长,向来沉得住气。
自从他发现自己走私的路子都断了后,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
如今见秋白亲自前来,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身前的同僚,直面秋白:“敢问承恩侯夤夜率众至此,寻我等究竟何事?”
秋白又啃了一口梨子,这才慢条斯理地将果核随手一丢,拍了拍手。
脸上闲散的笑意倏然收敛,眼神严肃地扫过众人,字字如冰锥砸落:
“诸位!你们的事,发了!”
周焕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秋白也不再废话,从怀中取出一卷圣旨,刷地一声展开。
室内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秋白的声音平直而冰冷:“查,蓉城盐铁转运司主事周焕,任职以来,罔顾国法,中饱私囊!更与西南山中蛮酋私通款曲,长期将朝廷严控之盐铁以次充好,走私出境,资敌牟利,罪证确凿。”
“着,即革去一切职衔,锁拿归案,交锦衣卫严审!”
周焕浑身剧震,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秋白目光微移,落在另一人身上:
“蓉城府通判司马俊,身为司法佐官,知法犯法。于城内及周边州县,私自经营妓馆暗窑、地下赌场一十三处,敛财无数。更兼有逼良为娼、拐卖人口之重大嫌疑,败坏纲常,荼毒地方,民愤极大!”
“着,即革职拿问,严惩不贷!”
那被点名的司马俊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身下竟洇开一片湿迹,腥臊之气隐隐传出。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