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不法,军民皆可往观。
这更如同在躁动的油锅里滴进了水,整个蓉城都仿佛被无形的潮水推着,汹涌扑向西郊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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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校场。
此地昨日已连夜布置,校场北端搭起一座高台,上设公案,背依玄底金龙的庆字大纛。
台下左右,各列持戟禁军甲胄鲜明,肃然无声。
校场四周,早有闻讯赶来的蓉城百姓、附近乡民,黑压压聚了不下万人,议论声嗡嗡如潮水。
更远处,新近整编的蜀军士卒,亦按建制列队旁观,表情严肃复杂。
辰时正,鼓号齐鸣。
在文武官员簇拥下,李彻登上高台外罩甲胄,腰佩长剑,威仪天成。
越云、罗月娘、俞大亮、秋白等将分列左右。
府衙官员、随驾的刑部官员及锦衣卫主事,已在下首陪审位就座。
“带人犯——”
随着司礼官拖长的唱喏,全场骤然一静。
只见一队队锦衣卫押解着披枷带锁的官员,从校场侧门鱼贯而入。
为首的正是周焕、司马俊等人,其后林林总总,竟有二十余人。
这些往日里衣冠楚楚的官老爷们,此刻却是蓬头垢面,步履蹒跚。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台前空地上。
李彻并未立刻开口,而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迷茫的脸。
公审,奉军的老传统了。
如今兵权在手,李彻不觉得世家是最麻烦的,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第一批犯官不能私审,必须把罪行公之于众。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朕御极天下,平定四方,所求者无非‘公正’二字。”
“于民,轻徭薄赋,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于吏,赏罚分明,使廉者得其荣,贪者伏其法!”
他顿了顿,目光射向跪伏的周焕:
“周焕,你身为盐铁主事,本该为民谋利,为国守财。”
“你却监守自盗,将盐铁私售山中化外之民,甚至资敌!”
“你可知,你走私出去的铁料,可能被锻造成刀箭,反过来戮我边军,伤我百姓?!”
早有准备好的书吏,将一摞账册、几封与蛮酋往来的密信的抄件,以及数名走私贩子的口供记录,当众宣读。
随后便引起台下一片愤怒的哗然。
蓉城百姓一把菜刀用烂了都舍不得换,你倒好,把大量铁卖给蛮子造武器?
周焕抖若筛糠,试图辩解:“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