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儿,他跟到哪里。
好像在他身上装了定位器一般。
荆鸿单手划桨,木船船速加快。
很快来到人工岛前,荆鸿抱着白忱雪,纵身一跃,跳到岛上。
荆鸿抬手冲沈天予打招呼,“亲家,又见面了!”
沈天予沉眸不语。
荆鸿习惯了,又冲元瑾之的方向打招呼,“仙仙,伯伯来看你了!”
元瑾之哭笑不得。
果然是道士,打个招呼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察觉荆鸿自打和白忱雪结婚后,以前身上那种过于浓烈的刚硬气息淡了,眉目变得舒朗,身形舒展,气质也变得松弛、洒脱,既有旷野里长大的野性,又有大都市年轻男子的时尚。
一个道士,衣品居然很好。
他若不开口,压根想不到他是茅山道士。
白忱雪向元瑾之解释:“瑾之,我们不是跟踪,是巧合。”
元瑾之笑,“没事,大家一起玩,更热闹。”
沈天予却知,荆鸿就是跟踪。
他能算出他的大体方位,然后打电话给顾家人。
顾家旗下可玩的地方虽多,但沈天予愿意去的就那么几处,随便一打听,就能套出他的行踪。
荆鸿开开嗓子,开始唱:“入梦却仍是你的倩影,用尽这一生书写一腔爱与恨,终不过一个情字困一生。看边关月落梦回长安城,红烛花影诛谁的心魂?回望这年华,如水一去不复还,留多少遗憾,梦醒几回叹?酒却断人肠,爱恨终两难,剑破苍穹随心去浪荡,用尽这一生书写一腔爱与恨……”
他嗓音低沉粗犷,又带着几分缥缈空灵。
虽是用嘴唱的,却像拿一把锤子在敲打人的心,有种直击心灵的震撼。
沈天予知道,荆鸿这是唱给他听的。
让他以“爱情”为重。
爱恨终两难,是告诉他,妻女与亲人,两难选择。
一字没劝,却字字都在劝。
沈天予暗道,心机鬼。
一曲唱完,荆鸿换口气,冲元瑾之的方向,道:“仙仙,伯伯再唱一首童谣给你听啊。这样等你出生后,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会觉得伯伯很亲切。”
白忱雪轻声说:“仙仙听力还没发育,你唱了她也听不到。”
“那是普通孩子,仙仙有天予的基因,耳朵听不到,魂灵能感知到。”
沈天予拉起元瑾之的手,对荆鸿道:“你唱给荆白听吧,仙仙喜静。”
不等荆鸿反应,他俯身打横抱起元瑾之,双脚轻跃,到了船上。
将元瑾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