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世子进宫,用石头砸了黑犬,致使黑犬应激,从而咬伤了宣王世子。
宣王不敢向父皇讨回公道,更不好质问他。
但是父皇要杀了黑犬。
他就跪在崇政殿外求情,希望父皇可以开恩,放黑犬一条活路。
那时候,父皇对他极为失望,觉得他为太子,却被一只狗绊住脚,优柔寡断。
心软,是帝王大忌。
所以,父皇让御前侍卫摁住他,当着他的面将黑犬活活打死。
先帝总是用最极端的方式,逼着君沉御放弃心中的柔软。
年少时的君沉御扑过去要挡,却依旧没能阻止黑犬被杀。
它被打成了血肉,临死前都在挣扎着想要舔他的手心,安慰他别哭。
那日的大雨,他至今都记得。
父皇冰冷的告诉他,“为君者,就该狠辣而无情,六亲浅薄,才能无坚不摧。”
这句话,也成了君沉御的束缚。
君沉御看着手心里猫咪懒洋洋的脑袋,他眼底浮现哀伤,“朕做太子时,被父皇逼着,一点点的割断了所有的心软,朕所有在意的,都被他扼杀。”
“所以在朕的心里,从不敢让真正的在意冒出头。”
“在意,就等于失去。”
君沉御把猫抱在怀里。
他站起来。
汉白玉石桥被阳光映照着,光影铺洒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君沉御看着湖心,目光寂寥。
“朕违背了无数次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到头来,谁都觉得朕无恶不赦,谁都觉得朕该死。”
君沉御忽然轻笑,“不过,朕也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该是皆大欢喜了。”
玄色龙袍披风被风吹动,君沉御眺望远处,眼尾微红。
禄公公看着皇上的身影,他喉咙突然干涩起来。
皇上抚摸怀中猫咪的动作很柔和,但是身边无人与他站在一起。
“小禄子,朕真的做错了吗。”
君沉御声音沙哑,“朕是皇帝,秦昭功高震主,朕怎能不杀。”
“哪怕知道他不会造反,也知道他为了朕开疆扩土,受了无数的伤,他都不曾抱怨一句,可是拥兵自重总会让朕寝食难安。”
“站在朕的立场和角度,朕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历代君王,谁手里又是干干净净的,谁会不杀权臣,谁又能说自己是坦荡明君?”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恨朕……”
禄公公一向巧言令色,什么漂亮话他都会说。
可是此刻,看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