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振成跟了下来,李振成腿上的纱布被血水浸得有些发黑,走路时还在微微踉跄,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
他们身上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进了站台上的消毒水气息里,像一滴墨落进清水,瞬间染开了肃穆。
紧接着,津门的医护人员和女干警们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走下车。
每个孩子都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小脸上也洗得干干净净,但那份惊魂未定却藏不住。
有的孩子蜷缩在大人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空洞洞的,像受惊的幼兽;
有的孩子小声啜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在手术台上被救下的小男孩,被一个圆脸的女护士抱着。
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脖颈处的皮肤松垮垮地堆着,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新旧交叠,看得人心里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