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离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这位公主太过耀眼，像一团火焰让人不敢直视又无法移开视线。

“坐。”萧凰音随意指向窗边的软榻，自己则斜倚在贵妃椅上，顺手摘下发间步摇，如瀑青丝倾泻而下，“伤口还疼吗？”

“无碍。”苏昌离谨慎地坐下，不卑不亢开口道：“多谢公主相救。”

萧凰音忽然倾身向前，眼中满是好奇：“你是怎么当上刺客的？叫什么名字？”她问得直接，仿佛在询问今日天气。

苏昌离一怔。在暗河，姓名是最无用的东西，杀手只需要记住代号和目标。他已经很久没有被问及名字了。

“…….苏昌离。“他犹豫片刻，还是回答了。

“苏、昌、离。”萧凰音一字一顿地重复，红唇轻启间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好听。送葬师——苏昌河是你的什么人？你们名字很相似。”

苏昌离瞳孔微缩：“他是我的哥哥。”

萧凰音轻笑，从案几下摸出一个小巧的玉壶，给自己斟了杯酒——

她啜饮一口，忽然皱眉，“这酒比九哥的差远了。”

苏昌离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了些：“公主与兄长感情很好？”

“九哥最疼我。”萧凰音眼中闪过一丝柔软，随即又恢复那副骄纵模样，“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光影。苏昌离沉默良久，久到萧凰音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

“我与兄长……从小在天启城流浪。”他声音很轻，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七岁那年，暗河的人找到我们，然后我和兄长就进入炼炉。”

萧凰音放下酒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炼炉'...那是暗河训练杀手的地方。”苏昌离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一百个孩子进去，能活着出来的不超过十个。每天醒来，身边都可能有人变成尸体。”

萧凰音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怎么活下来的？”

苏昌离抬眼看她，那双温润如春水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杀人，或者被杀。”他顿了顿，“第一次杀人时，我吐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条人命了。”

寝宫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更漏滴答作响。萧凰音忽然站起身，走到苏昌离面前，在他错愕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