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危面不改色,“想到即将和楹衣成婚,我甚是欢喜!”
沈楹衣拢了拢衣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回应:“花言巧语!”
“过奖。”谢危面不改色,“比起殿下,臣还差得远。”
直到走出宫门,坐上马车,回想沈琅拙劣的算计,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月色如水,洒在公主府的重檐碧瓦上,回廊曲折处,琉璃宫灯映着金丝楠木的雕花,投下斑驳光影。
园中引活水为池,睡莲半开,暗香浮动。假山叠石间点缀着南海珊瑚、西域奇珍,看似随意,实则处处透着不动声色的奢靡。
谢危从密道踏入后院时,指尖还残留着机关开启时的凉意。他熟门熟路地穿过竹林小径,率先往母亲燕夫人的院落走去。
燕敏正倚在软榻上喝药,见谢危推门而入,眼中霎时盈满欢喜,却又在瞥见一旁的沈楹衣时,故作疲惫地掩唇轻咳:“楹衣,母亲有些乏了,你替我好生招待居安。”
沈楹衣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拙劣的撮合。
但她并未拆穿,只是放下茶盏,起身时裙裾如流水般拂过地毯:“谢少师,请。”
夜风穿过回廊,吹动沈楹衣的广袖。她走在前面,腰背挺直如青竹,后颈一抹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莹润生辉。
谢危跟在她身后半步,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她的轮廓。行至转角暗处,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阴影中。
“楹衣,近日睡得可好?”
他嗓音低沉,双眸带着几分侵略性,指尖强势地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不容拒绝地揉捏把玩。
沈楹衣没有挣脱,反而抬眸直视他:“谢居安,你夜闯公主府,就为了问这个?”
“不然呢?”谢危俯身,呼吸拂过她耳垂,“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感受那逐渐加速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