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烧灼胸腔:“阿楹,你可知我多恨你这副模样……”恨她看透一切仍从容,恨她宁愿守着瞎子也不肯低头看他。
不知道喝了多久,天色暗下来时,酒坛空了一半。萧羽伏在石桌上闷笑,玄色锦袍的金纹在烛光下明明灭灭:“那几个蠢货都有母妃疼着……萧楚河没娘,可父皇把他捧在手心……就连瞎眼还没有母妃的萧崇都有你……”
他猛地攥碎酒杯,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我呢?我明明有母妃啊!”
血珠顺着指缝滴在棋盘上,将白玉棋子染得斑驳。花楹静静看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酒盏。
“为什么……”萧羽又灌下一杯烈酒,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苦涩,“她可以对不爱的父皇虚与委蛇,却不肯多看我一眼?”
花楹轻叹一声,取出绢帕按在他流血的手上。萧羽却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你说!若我比所有人都厉害——”
“那你只会更痛苦。”花楹平静地抽回手,帕子上的血渍像朵糜烂的花,“有些缺失,不是靠掠夺能填补的。”
窗外风雪呜咽,萧羽醉眼朦胧地望着花楹……她的侧脸在灯下如玉雕般完美,却带着令他心碎的清醒:“你总是这样……冷眼看着旁人发疯……”
“不,”花楹突然倾身,发间幽香混着酒气拂过他鼻尖,“我若真冷眼,此刻就该任你流血至死。”
她指尖轻点他心口,“萧羽,你比谁都清楚——宣妃娘娘的冷漠,从来不是你的错。”
萧羽怔住,酒液顺着下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