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嘛,向来也没什么道理可言。
哪有那么多“因为他温柔”,“所以她动心”的必然逻辑?
有时候就是一眼撞进心里,或是某句话某个眼神刚好熨帖了心思,说不清缘由,就那么悄悄生了根发了芽。
就像二盼看初夏时,眼神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连说话都比平时软上三分不止。
而瓶底子呢,别看他嘴上说着不添麻烦,打一进门开始,目光就在下意识往初夏住的二楼方向猛瞟。
这些细如微尘的心思,哪有什么逻辑可寻?
不过是人心底那点不受控的悸动,在黑夜里悄悄冒了头罢了。
打发走俩人以后,我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烟丝燃着的焦香混着夜的凉味漫漫开来,坐在石墩儿上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白雾,烟圈在暗夜中打着转儿,慢慢的又升起消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深夜成了我和烟卷最熟稔的时刻。
大概是经历的事情越来越杂,我心底的愁绪也越来越沉,只有这尼古丁钻进肺里的片刻,才能让紧绷的神经有那么一瞬欢愉,而烟瘾这玩意儿也像野草似的蛮生,从最初的一天两支,到如今半夜不抽上两根就睡不踏实,连手指上都沾染了洗不掉的烟味。
又是一阵风袭面,吹得烟灰簌簌往下掉。
我弹了弹烟蒂,望着院里黑漆漆的角落,心里头像压着块湿棉絮,闷得慌,却又说不清究竟在愁些什么。
温平、齐恒、李廷、彭海涛、彭飞、李涛
这些名字就像有实质一般在我的脑海中浮浮沉沉,我盯着烟头明灭的红光,试图在心里给他们分门别类,可越想越特么闹心,谁是真心待我,谁又笑里藏刀?是敌是友,界限模糊得就像寒冬腊月天里的二棉裤。
我自然清楚,这些人里,有的能递来暖意,有的却藏着算计。
利弊得失在心里盘桓过无数次,倒也能拎得清。
可这江湖啊,哪是简单的利弊二字能说透的?
人心隔着肚皮,笑脸背后可能藏着单管喷子,狠话里或许裹着真心,而真心中又透着几分身不由己的算计。
就好比今晚的郭浪帅,我倒愿意信他对李廷那盘局里的弯弯绕绕多半不知情,可要说他半分察觉都没有,那就是自欺欺人。
他在李廷跟前的那份谨慎,在我们面前的半推半就,眼神里偶尔闪过的犹豫,都藏着没说出口的分寸。
但在他的心里那杆秤看得谁都清,哪怕跟我们称兄道弟喝到舌头打结,拍着胸脯喊“自家哥们”,李廷的真正用意都半个字没漏过,这份忠心他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