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才从堂中退了出去。
溪水中捞出的大的也只有两截小拇指那么大,在虾笼里晶莹剔透地挤在一处。
用米酒净去不多的腥气,用手指挑着面粉一点点散在虾壳上,罗守娴觉得自己的心也静了下来。
从天而降的巨大机遇,有求必应的豪阔主顾,盛香楼后厨里日日的鼎沸人声和充耳夸赞,奢靡园林中一呼百应的飘飘然……
油锅热了,她将小虾倒进去,看着无数气泡从虾子身上涌出。
烈火烹油,其势难控。
越是觉得尽善尽美,越是心中志得意满,越要小心掌握火候。
火候不足,可以用时间去补。
火候过了,一切便无可挽回。
用竹编的篦子将炸成金黄的虾子捞出,罗守娴俯下身,用竹筒将灶下的火吹旺了一分。
油温更高了些,罗守娴将虾子重新倒回热油中,片刻后再次捞起。
这一次,炸好的虾被竹篦颠了下,彼此碰撞之间发出了稀碎的脆响。
虾壳用舌尖一触即碎,虾肉还是弹嫩的,吃了一筷子,沈梅清看向自己的孙女。
“你的心总算是静了。”
“多谢祖母点拨我。”
“我点拨你什么了?”沈梅清摇摇头,将一封拆开的信递给罗守娴。
罗守娴先看了一眼信封。
信是从岭南来的,寄信的人叫“鲍岫娘”,收信人是悯仁真人。
罗守娴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再看信,反复看了两遍,她重新看向自己的祖母。
沈梅清淡定地蘸着椒盐吃炸虾,咽下去,又喝了口茶,才说:
“算算信在路上走的十来天,你哥现在说不定已经能看见了。”
“我……哥的眼睛好了?”
“鲍娘子尽力医治了三年,终于得了喜讯,才写信给悯仁,你也看见了,她还跟悯仁商量如何后续换药。”
罗守娴抬起手,从脸上抹去了眼泪,心里的欢喜一阵接着一阵,就像是炸虾炸出来的泡泡。
“我娘还没写信回来,没想到是悯仁真人先收到了消息。”
“你娘估计是高兴坏了,脑子都不清醒。”沈梅清说话很不客气,“悯仁说你哥的眼睛是头内有淤血所致,既然鲍娘子的针灸之法让能淤血散去,能康复也是应该的。算起来,你娘带着你哥去岭南也三年多了……”
见罗守娴双手捏着信纸,脸上半是笑半是泪一塌糊涂,沈梅清翻了个白眼儿。
“别光顾着高兴,你以后打算如何?”
“以后?”罗守娴有些茫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