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吟被喊过来时,瞧见的就是瘫坐在椅子上的陈砚。
他脸色一沉,疾步赶过去:“东翁!”
陈砚苦笑一声:“他们终于动手了。”
不过和他预料得不同,那些人并不是在朝堂或者松奉城下手,而是直接冲着他这个人来了。
刘子吟脸色阴沉得吓人:“特意选在今日对东翁下手,怕是要让东翁当众身子不适,让东翁无法隐瞒,再顺理成章将东翁换了。”
竟如此迫不及待就要来摘桃子了。
陈砚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遮掩下去,聂同知从未挑过如此重担,将事情全部推给他实在是为难他了,还望先生能在他身旁提点,助我等度过今日难关。”
刘子吟拱手,对陈砚作揖:“必不负东翁所托。”
陈砚想要回礼,手脚实在不听使唤,只得颔首以示感谢。
刘子吟深深看了会儿陈砚,道:“东翁珍重。”
“只要本官在这个位子上,没人敢弄死本官。”
陈砚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最重要的,是今日不能让人看出来。”
刘子吟不再多言,与陈砚道别后便匆匆离去。
待人离去后,陈砚闭上双眼,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中。
最近几日,他一直在府衙,外面的东西并未入口,能对他下毒的,唯有府衙内的人。
他的饭食,是由陈青闱的媳妇做好,陈青闱亲自端给他,从未假手过他人。
这毒究竟是他那位堂哥下的,还是那位嫂子下的?
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陈砚缓缓睁开双眼,正巧见到陈青闱推门进来。
陈青闱低垂着头,转身将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抽开。
在灯光的映照下,那匕首泛着森森寒光。
“怀远,堂哥对不起你。”
陈青闱握着匕首的右手颤抖不止,双眼通红,脸上是痛苦与不甘。
陈砚静静看着他:“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语气并无责备之意,却让陈青闱忍不住落泪。
“他们抓了我儿子,我不对你动手,我儿子就要没命。”
他痛苦地闭上眼:“家乐从出生就跟着我受苦,我不能让他这么点小就没命。”
陈砚最近一直忙于贸易岛之事,其他都放在一边,根本没有注意家乐那小家伙什么时候不见了。
陈青闱再次睁开双眼,双眼已尽是绝望。
藏在屋子里的人刚要冲出来,就见陈砚手指在把手上敲了两下,便只能再次隐身。
这一切并未被陈青闱发觉,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