闱缓步往陈砚靠近。
“阿砚你是天纵奇才,是我陈族的未来,我对你动手,就是将整个陈氏一族拉下来,是陈氏一族的罪人。可我不对你动手,家乐就会没命,我爹娘、陈川都会没命……”
陈青闱走到陈砚面前站定,痛苦地盯着陈砚:“我走投无路了,你别怪我。”
话毕,他的匕首举到半空,再狠狠朝下,殷红的血飞溅而起,沿着青砖缓缓流出,被门槛挡住,逐渐在门槛出汇聚,行成一条殷红的溪流。
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子里飘散出来,守在外面的护卫们大惊,立刻去推门,却发觉门被拴住。
外面的护卫当即破门,立刻朝着里面冲去,瞧见里面的情形,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砚老爷!”
在一片惊呼中,一名小厮缓缓从门口经过,往里面瞥一眼,就见到陈青闱扑到陈砚怀里,殷红的血沿着陈砚的官袍滴落到地上,碎成一朵朵血花,再汇聚到一处。
一向从容的陈砚,此刻却是呆呆坐在椅子上,仿佛毫无生气。
小厮收回视线,快步经过那屋子,出了府衙,一头扎进街上的人群里。
天色才蒙蒙亮,松奉城的街道上就已人来人往。
早有摊贩在路边支起摊子,蒸笼、锅里热气腾腾,香味朝着街道飘散而去,与其他摊位飘来的香味缠斗,努力为自家摊位拉客。
客人被某种香味吸引,就着路边的摊位一坐,或点一笼包子,或点一碗面,亦或是馄饨,就能与同桌素不相识的人聊起今日的登岛。
只要聊起贸易岛,所有商贾都是一片向往。
他们待在此地,为的不就是登上那梦寐以求的贸易岛吗?
凡是交了钱的商贾,已经派人回去运货。
瓷器、茶叶等他们是拿不到货了,可他们能拿到各种布匹、手工制品等货物,都能搬到岛上。
还有一些人是准备在岛上开食肆的,食材、厨子都带了过来,只等吉时的到来。
松奉府衙更是挂上了红灯笼,牌匾上也挂上红布,锣鼓队伍已往府衙聚集,民兵们均是腰间别着大刀,整齐地在街道上巡逻,维护着松奉府的安宁。
如此热闹时刻,一名小厮自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拐进一处偏僻的小宅院中,有节奏地敲过门,里面的人打开门,瞧见是那小厮后,闪身让他进去,再探头出去看看,确认无人跟随,才将门关起来。
院子并不大,只留了中间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路,再摆上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两边则被人种了青菜。
此刻,两名男子正埋头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