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馨没和大家挤在一起,而是偷偷拿着相机记录下了这喜气洋洋的美好瞬间。
有老人们笑得皱在一起的皱纹,有孩子们嬉闹在一起的欢乐,有一对新人敬酒的相片,有他们并肩相视一笑的瞬间,有宋颜姝低头抿笑时发间红花摇曳的刹那,也有栾军举起酒杯向长辈致谢时眼底闪烁的光。
权馨轻按快门,将这一幅幅人间烟火定格成永恒。
岁月或许会褪去衣裳的色彩,却冲淡不了此刻的温润与真挚——正如那碗中长面,绵延不绝,恰似此生不渝的约定。
原来,幸福它是会传染的。
一个笑容便能点亮另一张脸庞,一声祝福足以温暖整个秋日。
宋颜姝挽着栾军的手走过人群,每一步都踏在绵延的喜悦里。
阳光斜照,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已映到多年以后的日子中去。
权馨忽然觉得,这春日的光,原是长了脚的,一路追随人影,从清晨漫步到黄昏,仍不肯离去。
桌上的苹果被阳光照得发亮,像一颗颗沉静的心,在喧闹中默默守着甜。
孩子们的笑声飘向树梢,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过屋顶,又落进远处泛着希望的麦田里。
宋颜姝回眸望了一眼打谷场,碗碟的碰撞声、人们的说话声、风拂过旗帜的沙沙声,全都融进了这无边的暖意中。
她握紧了身旁人的手,仿佛握住了这一生最笃定的答案。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良辰美景,并非天时地利的巧合,而是心之所向的彼此守望。
就像这春播后的村庄,人与人之间流转着永不消散的温情。
栾军的手掌厚实而温暖,一如当年那盏彻夜不灭的煤油灯,驱散了她漂泊岁月里的寒凉。
他侧头看她,眉目柔和,仿佛那些旧时光,从未走远。
栾军在城里租了一间婚房。
他们在九川县待了半个月,便启程前往城里。
宋颜姝和栾军回了申城。
宋母和宋家哥哥则是回了京都。
各有各的事,也各有各的忙。
但即便是不在一个城市,心境,总归是明朗了不少。
兰市。
一个身材高大、剃着光头、年约五十的男人,缓缓从兰市第一监狱走了出来。
阳光刺得他微微眯眼,手中的出狱证明被风轻轻掀起。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季节的模样,可此刻,春天的气息顺着风钻入鼻腔,带着泥土解冻的芬芳与远处槐花的微甜。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不再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