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灰白单调的水泥地,而是向远方蜿蜒伸展的柏油街道。
一辆公交车驶过,溅起浅浅水花,如同他心底悄然泛起的波澜——这世界,终究还是继续转动着。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着将证件对折三次,确认平整后才放进胸前口袋。
“走吧,离开这里后,好好做人,别再为非作歹,耗费光阴了。”
男人忙冲着狱警低头哈腰。
“同志,谢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关照,我记住了。”
男人谄媚地笑着,与往日横眉立目的跋扈判若两人,眼角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般刻着卑微的讨好。
只是那眼睛里,依旧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光,像冬夜未熄的余烬,隐隐燃烧着不甘与算计。
春风裹着梧桐新芽的湿气拂过他的脸,他却只觉得刺骨的凉,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肤。
街道两旁行人匆匆,无人在意这个刚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
他紧了紧肩上的旧布包,脚步迟疑了一瞬,随即汇入人流,走向城市深处。
这该死的自由味道,还真不赖。
“周哥。”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