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尔弗顿的晨雾比往常更沉,像一层薄纱裹住教堂的哥特式尖顶,连阳光都透着几分柔和的凉意。
两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溶洞之战已暂归平静,翼魔的嘶吼、血池的咕嘟声被晨鸟的啼鸣取代,唯有教堂门前石阶上,几缕尚未完全消散的圣光余温,还在诉说着守护者的故事。
这天清晨,教堂的木门早早敞开,陈旧的橡木台阶被镇民们的脚步磨得发亮。
几乎所有镇民都来了:
拄着拐杖的老人裹着厚毛毯,由孙辈搀扶着慢慢走近;
抱着孩子的母亲轻轻拍着怀中的婴儿,生怕哭声打破这份肃穆;
连平日里调皮的少年,此刻也收起了嬉闹,规规矩矩地跟在父母身后。
人群沿着教堂的石墙缓缓铺开,像一条沉默的河流,却没有半分嘈杂,只有鞋底碾过碎石的“咯吱”声,在晨雾中轻轻回荡。
人群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格外醒目。
杰森警官换下了沾着黑血的警服,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深蓝色西装,胸前挂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十字架——那是约翰神父在出征前亲手为他戴上的。
他站在人群前排,目光落在教堂门口的灵柩上,眼眶微微泛红,之前在溶洞里看到神父倒下的画面,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莫妮卡探员也来了,她脱下了冲锋衣,换上一件黑色风衣,领口别着一朵白色石楠花,手里捧着一本崭新的圣经,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的十字架纹路,眼神里满是敬重。
温羽凡、陈墨、姜鸿飞和陈彼得四人并肩走来,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们身形愈发挺拔。
他们本可以在封印结束后立即离开,可没人提出要走。
他们想送这位可敬的战友最后一程,想让他知道,他用生命守护的人,也在守护着他的尊严。
大部分镇民并不知道约翰神父的牺牲。
他们只记得,每个周日清晨,神父都会站在教堂门口,笑着接过孩子们递来的野花;
寒冬腊月,他会提着装满食物的篮子,挨家挨户给孤寡老人送物资;
迷路的游客找不到方向时,他总能耐心地画出详细的路线图,还会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在他们心里,约翰神父就像小镇的守护神,是比亲人更亲近的存在。
可现在,这位总是温和笑着的老人,却永远地离开了。
人群里,只有矿洞逃出的幸存者们眼神复杂……
他们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知道这位老神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用圣光与生命,挡住了能吞噬整个小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