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刚才围拢的包围圈渐渐散开,有人低声议论着刚才的小插曲,有人端起香槟杯重回之前的话题,更多人则默契地不再深究,让这场短暂的骚动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水晶灯的光芒依旧璀璨,小提琴协奏曲重新在宴会厅里流淌,旋律悠扬婉转,将刚才的紧张氛围悄然抚平,海浪拍岸的隐约轰鸣与乐曲交织,宴会再次沉浸在奢华而欢快的氛围里。
温羽凡转过身,指尖捏着匕首的木质柄端,避开了锋利的刀刃,递到戴丝丝面前。
墨镜后的空洞眼窝虽无焦点,嘴角却漾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里没有半分被偷袭后的愠怒,反而带着几分欣慰的赞许:“还不错,这段时间没偷懒,修为已经到武徒九阶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戴丝丝耳中,灵视里能清晰捕捉到少女紧绷的肩线微微一滞,眼底的恨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冲散了些许,多了几分错愕。
戴丝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伸手夺过匕首,指腹狠狠攥着刀柄,力道大得让指节泛白。
她鼻子一皱,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眼眶还泛红着,泪痕未干的脸颊上满是不服气,转身就往人群里钻,显然不想再与温羽凡多言。
“等等。”
温羽凡抬手一探,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带着修炼铁骨后特有的微凉与坚硬,力道不算重,却如同铁钳般稳固。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疑惑,“你不是应该在英国的珠宝设计学校上课吗?”
戴丝丝被他攥着手臂,脚步顿在原地,像只炸毛的小猫般扭动着身体,试图甩开他的手。
“要你管!”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倔强,手腕用力地左右甩动,乌黑的长发随着动作扫过脸颊,“我去哪里、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
可温羽凡的手如同焊在她腕上一般,任凭她怎么发力,都稳如泰山。
她越是挣扎,那股温和却不容挣脱的力道就越清晰,让她又气又急,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砸在手腕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温羽凡攥着戴丝丝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她细瘦腕骨下急促跳动的脉搏,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焦灼,责备的话冲口而出:“你这样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新神会的拍卖会藏着多少亡命之徒,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你出事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裹着真切的担忧,可话到嘴边却成了硬邦邦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