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国的治理不错,丹山镇靠近主城,算得上繁华之地。
除了秦风和林凛,同一天进入丹山镇的外来人也不少,衬得两人并不显眼。
但也是因为镇子太大、来往的人太多,这里人气充沛,想要找一位隐匿了气息的魔王,就更难了。
两个人在镇子里转了一圈,暂时没什么发现。
于是,干脆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
在人堆里找人,还要不打草惊蛇,就只能耐心一点了。
秦风与林凛在镇中一家名叫“悦来客栈”的地方要了两间上房。
一连三日,他们二人完美地隐藏在镇子里,日夜不歇,游荡在镇子的每一条街巷。
观察得越久,那份潜藏在祥和下的诡异便越是清晰,仅仅三天,他们就将这座镇子摸熟透了。
镇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行动轨迹精准得好像设定好程序的钟表,秦风甚至都能准确地说出在什么时间,街尾的第几个房檐下会出现一个卖鸡蛋的老者。
茶馆里,老人们捧着茶杯,一坐就是一天。
他们脸上挂着千篇一律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浅淡笑容。
谈论着年复一年的风调雨顺,话语里听不出半分真正的喜悦或忧愁。
甚至有关老李头家的孙子明年科举这个话题,林凛就已经听见了五次,而且每一次各方的反应都是一模一样的。
集市上,买卖交易沉默而高效,银货两讫,连一个铜板的争执都未曾发生。
夫妻挽手同行,相敬如宾,眼神交汇时却空洞得像是隔着两层玻璃。
他们也尝试和这些镇上的居民打交道过,但和真正的人交流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活人气息又要浓烈一些。
虽然部分居民在对话的时候会显得有些笨拙,但大多数都能应对自如。
秦风还刻意问起过几位居民:他们有没有觉得身边人有什么不对劲?对镇子的生活感觉如何?
无一例外,答案都是:“没有”“很好”。
看起来,这些百姓,似乎都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没有被摄心魄的迹象。
“像一群提线木偶。”
林凛倚在客栈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步伐几乎一致的归家农夫,嘴角那抹邪气的笑容带着冰冷的玩味:“连走路先迈哪只脚,都像是规定好的。”
秦风静立一旁,目光深邃。
他能清晰地“听”到,这看似生机勃勃的小镇,潜藏着一股僵硬的、不自然的节拍。
没有魔气,没有怨念,只有一种无处不在的“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