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似姜南晚的深邃,却少了两分冷艳,高鼻梁的上面,是微微下垂的狗狗眼。
她喝酒和哭的时候都会上脸,眼皮眼尾,鼻尖和脖子都是红的,是很有欺骗性的长相。
如果祈愿现在有心情,那她大概还会让别人给自己拍两张照。
因为她觉得自己哭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美了,有种忧郁的破碎感。
但她现在偏偏没心情拍照。
祈近寒也很少见她真哭,因为平时祈愿在家都是假哭,干嚎的。
就连刚才她也是干嚎不掉眼泪,所以他才没怎么慌,甚至还能借着开玩笑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真哭了,为什么啊?”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想出那么一句安慰的。
“我错了,我认罪,你老公没死行了吧?”
祈愿就算是哭也不妨碍她手速快,她邦的给了祈近寒一下,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本来就没死好不好!”
宿怀发来的消息说了时间,他什么时候到,最早是什么时候,最晚又是什么时候。
而他则一向很有时间观念,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从来不会迟到,也不会刻意早到。
至少在祈愿这里,他从不食言。
墙上钟里的时针慢慢从七点多滑向九点。
赵卿尘从医院接到了程榭。
程榭这小子的命大,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头回碰见,还那么莽,竟然真的啥事没有。
脑袋没掉,命没丢,胳膊腿什么的也都还健在。
唯一不好的,就是肩膀有点扭伤,撞车的时候伤到了头,额角划了个口子,也说不好以后会不会留疤。
甚至赵卿尘去的时候,程榭还抽空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合身的衣服。
见到人,话还没说两句,程榭站起来就想要跟赵卿尘走。
看他眼眸亮晶晶,难掩期待的傻劲,赵卿尘哪里还不明白。
他这是着急出院吗?
他这明明是急着去看祈愿。
赵卿尘心里骂他是恋爱脑,嘴上也没多客气。
但沉默下来的时候,说心疼也是真的。
硬要算起来,他跟程榭也算的上是过命的好兄弟了。
他刚跟祈愿聊完,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说句难听的,宿怀一天不死翘翘,程榭就一天没那个好福气。
冤孽,都什么事。
回去的时候,将近一个小时,或许程榭自己都没发觉,他每次开口的时候,三句不离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