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路,扯着嗓子朝后院喊了一嗓子。
这时候,后院一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洗白了的工装、头发花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的老爷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正修着的小零件。
他脸上带着纳闷,眼神越过人群,落在了站在前院当间的刘建国身上。
刘建国转过身,看着老人走近,依旧站得笔直,声音放得更缓:“您就是李师傅吧?冒昧打扰,我是来向您请教的。”
李师傅打量了他几眼,看着刘建国一身笔挺整洁的中山装,扫了眼前门外的小汽车,把手里零件往口袋一揣,沉声道:
“你是那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他对于刘建国的身份有所猜测,但并未点破。
“李师傅,在这里说吗?”
刘建国环顾四周,轻声问。
李师傅沉默片刻,抬手示意:“进屋说。”
屋内陈设简朴,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图纸,李师傅示意刘建国坐下,刘建国轻轻拂去椅子上的浮尘,坐下时目光恰好落在那张泛黄的图纸上——那是许多年前红星厂自主引进的第一台轧钢机草图。
显然,这位老工人对机器的每一根线条都刻在心里,如同铭记自己一生的岁月。
刘建国凝视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标注,轻声道:
“这台轧机当年救了红星钢铁厂的命,也撑起了几代人的饭碗。”
李师傅缓缓坐下,目光渐渐缓和:
“那是用命拼出来的,当年我们厂子什么都没有,全靠着我们这些老东西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后来引进了这台老家伙,厂子的产量才真正有了突破,
只是...
您是红星轧钢厂的刘厂长,当年我们厂子可不比你们差。
我还记得你们厂子的那个八级工,马长山,和我关系很好,不过后来就没了消息。”
说到这里,李长春熄了声,许久这才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看着刘建国道,
“刘厂长,您...您今天来,是不是为了红星钢铁厂改革的事情来的?”
李长春的话语带着疑问,但语气却很笃定。
“是的”
刘建国没有逃避这位老工人的目光,眼神中满是坚定。
“哎,我听过轧钢厂老伙计说过你们的改革。
好,真好,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反对,我绝对赞同。
只是,刘厂长,红星钢铁厂不是轧钢厂,厂里关系乱的很。
而且,我们厂子和你们厂子都是搞钢铁的,就算是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