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夜下的寒潭。

玟小六也看呆了，喉结上下滚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九命相柳！

不会这么巧吧……

相柳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转身坐在椅子上面对他们，银白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在烛光下流转着水银般的光泽。

相柳“清水镇的小医师。”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却让玟小六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相柳“认得辰荣军的捆仙索。”

相柳“还会配制连毛球都能放倒的迷药...真是多才多艺。”

闻言，玟小六的额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

帐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相柳银白的长发映照得如同流动的水银。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座椅扶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报——”一名士兵掀帘而入，单膝跪地呈上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轴，“回禀大人，已经查明此男子身份。他名叫玟小六，是清水镇回春堂的一个医师，至于这女子……还没有查出。”

相柳接过卷轴，指尖在“阿璃”两个字上轻轻摩挲，银质面具下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帐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羊皮纸展开时发出的细微脆响。

玟小六“大人。”

玟小六被捆仙索勒得脸色发青，却还是挤出讨好的笑容。

玟小六“小人所说全部属实，家中还有人盼着小人归去。”

“啪”的一声，相柳随手将卷轴扔到地上，目光如刀锋般转向玥璃。

相柳“那她又是谁？”

玟小六眼珠一转，不假思索开口。

玟小六“路上捡的，我看她可怜，带着做个帮手。”

玥璃猛地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捆仙索却随着动作又收紧三分，在雪白的肌肤上勒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相柳轻笑一声，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相柳“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